Chapter 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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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58
靳海城不禁瞬間覺得有點頭疼，怎麽就這麽巧呢……
不用說，靳海城也知道在隋嫣嫣的眼中，步尋究竟是怎樣的形象——她不僅是個陰險狡詐、兇狠毒辣的雇傭兵，還是那個迫使隋安城投降的罪魁禍首，她甚至還是……對她海城哥哥動手動腳、意圖強搶她海城哥哥的綠茶。
而眼前的狀況，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。如果隨便敷衍兩句，隋嫣嫣必定不依不饒；可如果真的一板一眼地解釋清楚，那麽隋嫣嫣恐怕會暴怒。這簡直就是進退兩難、騎虎難下的局面……
雖說隋嫣嫣來的突然，可步尋也不至於被她輕易推倒，她只是後退了兩步，趁機和她拉開了距離。她沒說話，只是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靳海城。
“海城哥哥，你說話呀！！”隋嫣嫣拉著靳海城的胳膊，用力搖撼著。
才不過是片刻的沈默，就已經將隋嫣嫣的耐性消耗殆盡，她完全是一副心急火燎地樣子，臉上好幾種情緒交織著，每一種情緒都在催促著靳海城趕緊給出個明確的答案。
靳海城嘆了口氣，說道：“走在街上剛好撞見的。”
“噗……”盡管步尋在努力克制著，可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隋嫣嫣焦急煩悶又氣憤地跺著腳道：“我不信！我剛剛明明看到你們在又說有笑的！你們倆根本不可能是剛好撞見的，我都看到你們一起走了好一會兒了！海城哥哥，你不能騙我！你跟我說實話，究竟是怎麽回事？”
靳海城又嘆了口氣，重新開口說道：“我現在在派遣軍中她的隊伍裏做隊員，剛剛是去和她一起做委托。”
步尋都不禁驚詫不已地看向靳海城，她怎麽都沒想到，他居然直接跟隋嫣嫣說出了事實，隋嫣嫣更是滿臉的詫異和難以置信，甚至帶著些驚恐和氣憤。
可靳海城實在是不擅長說謊，更不擅長編故事，不過是閃過腦海中的一個念頭，令他覺得這件事一直瞞著隋嫣嫣不妥，而且必定是瞞不住的，她早晚都要知道，他幹脆心一橫，直接就把事實給說了出來。
人們總是喜歡說往往真相最能打動人，但如果這真相太殘酷的話，或許這個“打動”會變成物理上的。
“你……你說什麽？”隋嫣嫣的眼眶已經泛紅，嘴唇都有些顫抖，“你說你……非但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公事，竟然……竟然還做了她的下屬，聽她指揮，給她辦事？！”
靳海城吐了口氣，算是比較直接地說道：“可以這麽說。”
沒想到他這番話音剛落，“啪”地一聲，一記響亮的耳光便落在他的臉上，原本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步尋霎時目瞪口呆。
“這個女人對你做了什麽、對我們隋安城做了什麽你都忘了嗎？！你、我，還有整個隋安城都是因為這個賤\\人才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，這個女人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，你都忘了嗎？！你身為男人的骨氣、身為隋安城將軍的傲骨究竟哪兒去了啊？！”隋嫣嫣近乎失去理智，將聲音撕扯直至嘶啞，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對靳海城嘶吼著、咆哮著。
最終，她對他拋下一句“我對你太失望了”，便轉身離去。
而靳海城竟然也只是站在原地看著隋嫣嫣跑開的背影，紋絲未動，一言未發，臉上只是帶著點淡淡的憂傷和些許的無奈。
步尋看著那個背影，忍不住說了句：“呵，可真是擡舉我啊，我哪來的那麽大的本事。”
所謂的“罪魁禍首”，不過是隋嫣嫣將一切遷怒於步尋的結果罷了，她不過是個雇傭兵，就算有著出謀劃策的功勞，卻也怎麽都擔不起“罪魁禍首”這麽大的帽子。她的謀劃可從來都沒有過那麽高的權重，在聯合軍中也從未有過那麽高的話語權。
步尋扭頭看向身邊的靳海城：“你不找她解釋解釋？”
靳海城動了動嘴角輕笑了下：“沒什麽需要解釋的。”
“哎~”步尋挑起眉毛。
步尋大體也猜到了靳海城心中所想。太覆雜的事，跟那種頭腦簡單又任性的大小姐很難說得清，而且，既然她已經認定了某件事，再解釋大概率只會越描越黑。她想搞清楚的事情，在她閱歷增加、認知能力提高後，自然會明白；而她搞清楚的事，跟她掰開了、揉碎了說也沒有用。
類似的事，他不知道已經經歷過了多少次。
步尋笑笑，擡手拍了拍靳海城的肩，也說不上這究竟算是安慰還是什麽。
“走吧，回去吧，別冷在這兒。那幾本書你先看吧，看夠了再給我拿來。”
說著，步尋就先邁開了步子，還感慨道：“哎~人生就是這樣充滿了意外。”
靳海城自嘲地笑了笑，很快也重新邁開了步子。
之後的幾日，對靳海城而言沒什麽變化，亦如往常。只是他並沒有主動去找隋嫣嫣，也沒再經歷偶遇，但很快還是有人主動找上了門——這天傍晚，靳海城剛到家沒多久，門鈴就響了起來，開門看到來著是藍心潔時，靳海城的臉上沒有一絲意外的痕跡。
即便藍心潔那滿臉的怒氣相當明顯，簡直像是在尋仇的，但他還是主動側身將她迎進了屋，然後便轉身去為她倒了杯水。
藍心潔並沒有坐下，她就那麽站在客廳裏，怒氣沖沖地抱著肩，似乎是特地等了一會兒，才開口質問道：“難道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解釋的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靳海城平靜地說道。
“哈？”藍心潔臉上的表情在短短的一瞬間經歷了幾次變化，從震驚到困惑到費解再重歸於憤怒，她叉著腰，吐了幾口怒氣後，才指著靳海城氣憤道：“我還以為公主哪兒誤會了你，你……你竟然連半句辯解都沒有嗎？你真的給那個‘毒蠍’當了狗腿子？你、你居然去給一個坑了我們整個城的罪魁禍首做狗腿子？你——瘋了嗎？”
靳海城並不是多好脾氣，他只是想來懶得因為一些原本就很可笑的事情動怒而已，他坐在沙發上，擡起頭看著藍心潔，平靜地開口問道：“嫣嫣小姐不知道派遣軍是什麽，難道你也不知道？”
藍心潔皺著眉頭，瞬間語塞了一下，但很快說道：“就是因為我知道派遣軍是什麽，我才更不能理解你。你堂堂一個隋安城大將軍，為什麽要在這種地方做什麽破派遣軍啊？說的好聽是派遣軍，其實不就是什麽活都幹的雜工嗎？”
“那不然呢？難道你更希望我去給總區軍隊效力？成為他們的‘靳大將軍’？”
“我……”藍心潔再度語塞，臉上的表情也再度發生改變。
似乎在此之前，她從沒考慮過這問題。
過了一會兒，她小聲嘀咕了句：“所以說，你為什麽不幹脆也來給公主當貼身保鏢……”
靳海城長長地嘆了口氣：“首先，以嫣嫣小姐的身份，她身邊陪讀的人越多，就越顯眼，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；其次，以我的身份，一直陪在嫣嫣小姐的身邊對她也沒有多少好處，可能還會給她帶來麻煩；最後，你明知道嫣嫣小姐對我什麽心思你還這麽說？你究竟是為她好還是想害她？”
“唔……”藍心潔又陷入語塞中。
她支支吾吾了一會兒，忽然對靳海城說了句“對不起”。
“用不著跟我說這種話。”
“我不是在為剛才道歉，而是……而是在為昨天晚上跟著嫣嫣公主一起罵你而道歉……我，我不該那麽情緒化的，明明嫣嫣公主都那麽情緒化了，我應該勸住她才是，可是聽她那麽一說，我、我就……我就也控制不住了……”
靳海城嘆了口氣，但他一開始對藍心潔就沒有那麽高的期待，他只期望她能保護隋嫣嫣的人身安全而已，至於看著隋嫣嫣讀書、在她情緒化的時候及時勸住她、給她最及時最靠譜的思想開導這些事，他從來都沒期待過。
“但就算這麽說，可是……可是你為什麽非得跟那個‘毒蠍’一起啊？派遣軍不是很自由嗎？那你跟誰的小隊不好為什麽非得跟她？也難怪公主會生那麽大的氣……”
靳海城卻忽然問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：“如果你被一只毒蛇咬了，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，那麽下次再見到那條蛇你會怎麽做？看見了就直接跑嗎？”
藍心潔不假思索地答道：“那當然了！不然呢？”
“那萬一你沒註意到再被它給咬了呢？”
“唔……”藍心潔楞住，皺著眉頭想了想，“你到底想說什麽啊？”
“如果是我的話，我就要徹底查清楚那條蛇的一切信息，甚至跟在那條蛇後面了解它的習性，這樣我便可知曉在哪兒、何時可能會遇到這種蛇，再遇上該怎麽對付，否則，你再遇見那條蛇多少次，都只有被咬或者逃跑兩種選擇。”
藍心潔恍然大悟：“哦——你想說‘知己知彼，百戰百勝’啊！這個不是很好理解，你何必繞那麽大個圈子？再說，你為什麽不直接跟公主說清楚，害的公主誤會你那麽深……”
“你覺得我跟她說著些，她能理解嗎？就算理解了，她能信嗎？就算她信了，她能接受嗎？”
藍心潔又一次語塞。
片刻的沈默後，藍心潔忽然湊到靳海城身邊坐了下來：“其實你沒必要付出那麽大的犧牲，我勸你還是離那只‘毒蠍’遠一點，這樣對大家都好。再怎麽說，你也沒必要為了了解一個敵人而讓自己眾叛親離吧？”
“眾叛親離？”靳海城忍不住冷笑一聲，“我哪兒來的親人？又何談眾叛親離？”
藍心潔皺著眉頭說道：“難道嫣嫣公主和我還不算你的親人嗎？但我們可是早就已經把你看做親人一樣了！”
“……”靳海城閉上了雙眼，口中吐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。
但幾乎就是在這一刻，他腦中忽然閃過幾個片段，讓他猛然想起之前不小心忽略的一個重要問題，他要問步尋，恨不得立即去她家揪住她問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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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海城不禁瞬間覺得有點頭疼，怎麽就這麽巧呢……
不用說，靳海城也知道在隋嫣嫣的眼中，步尋究竟是怎樣的形象——她不僅是個陰險狡詐、兇狠毒辣的雇傭兵，還是那個迫使隋安城投降的罪魁禍首，她甚至還是……對她海城哥哥動手動腳、意圖強搶她海城哥哥的綠茶。
而眼前的狀況，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。如果隨便敷衍兩句，隋嫣嫣必定不依不饒；可如果真的一板一眼地解釋清楚，那麽隋嫣嫣恐怕會暴怒。這簡直就是進退兩難、騎虎難下的局面……
雖說隋嫣嫣來的突然，可步尋也不至於被她輕易推倒，她只是後退了兩步，趁機和她拉開了距離。她沒說話，只是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靳海城。
“海城哥哥，你說話呀！！”隋嫣嫣拉著靳海城的胳膊，用力搖撼著。
才不過是片刻的沈默，就已經將隋嫣嫣的耐性消耗殆盡，她完全是一副心急火燎地樣子，臉上好幾種情緒交織著，每一種情緒都在催促著靳海城趕緊給出個明確的答案。
靳海城嘆了口氣，說道：“走在街上剛好撞見的。”
“噗……”盡管步尋在努力克制著，可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隋嫣嫣焦急煩悶又氣憤地跺著腳道：“我不信！我剛剛明明看到你們在又說有笑的！你們倆根本不可能是剛好撞見的，我都看到你們一起走了好一會兒了！海城哥哥，你不能騙我！你跟我說實話，究竟是怎麽回事？”
靳海城又嘆了口氣，重新開口說道：“我現在在派遣軍中她的隊伍裏做隊員，剛剛是去和她一起做委托。”
步尋都不禁驚詫不已地看向靳海城，她怎麽都沒想到，他居然直接跟隋嫣嫣說出了事實，隋嫣嫣更是滿臉的詫異和難以置信，甚至帶著些驚恐和氣憤。
可靳海城實在是不擅長說謊，更不擅長編故事，不過是閃過腦海中的一個念頭，令他覺得這件事一直瞞著隋嫣嫣不妥，而且必定是瞞不住的，她早晚都要知道，他幹脆心一橫，直接就把事實給說了出來。
人們總是喜歡說往往真相最能打動人，但如果這真相太殘酷的話，或許這個“打動”會變成物理上的。
“你……你說什麽？”隋嫣嫣的眼眶已經泛紅，嘴唇都有些顫抖，“你說你……非但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公事，竟然……竟然還做了她的下屬，聽她指揮，給她辦事？！”
靳海城吐了口氣，算是比較直接地說道：“可以這麽說。”
沒想到他這番話音剛落，“啪”地一聲，一記響亮的耳光便落在他的臉上，原本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步尋霎時目瞪口呆。
“這個女人對你做了什麽、對我們隋安城做了什麽你都忘了嗎？！你、我，還有整個隋安城都是因為這個賤\\人才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，這個女人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，你都忘了嗎？！你身為男人的骨氣、身為隋安城將軍的傲骨究竟哪兒去了啊？！”隋嫣嫣近乎失去理智，將聲音撕扯直至嘶啞，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對靳海城嘶吼著、咆哮著。
最終，她對他拋下一句“我對你太失望了”，便轉身離去。
而靳海城竟然也只是站在原地看著隋嫣嫣跑開的背影，紋絲未動，一言未發，臉上只是帶著點淡淡的憂傷和些許的無奈。
步尋看著那個背影，忍不住說了句：“呵，可真是擡舉我啊，我哪來的那麽大的本事。”
所謂的“罪魁禍首”，不過是隋嫣嫣將一切遷怒於步尋的結果罷了，她不過是個雇傭兵，就算有著出謀劃策的功勞，卻也怎麽都擔不起“罪魁禍首”這麽大的帽子。她的謀劃可從來都沒有過那麽高的權重，在聯合軍中也從未有過那麽高的話語權。
步尋扭頭看向身邊的靳海城：“你不找她解釋解釋？”
靳海城動了動嘴角輕笑了下：“沒什麽需要解釋的。”
“哎~”步尋挑起眉毛。
步尋大體也猜到了靳海城心中所想。太覆雜的事，跟那種頭腦簡單又任性的大小姐很難說得清，而且，既然她已經認定了某件事，再解釋大概率只會越描越黑。她想搞清楚的事情，在她閱歷增加、認知能力提高後，自然會明白；而她搞清楚的事，跟她掰開了、揉碎了說也沒有用。
類似的事，他不知道已經經歷過了多少次。
步尋笑笑，擡手拍了拍靳海城的肩，也說不上這究竟算是安慰還是什麽。
“走吧，回去吧，別冷在這兒。那幾本書你先看吧，看夠了再給我拿來。”
說著，步尋就先邁開了步子，還感慨道：“哎~人生就是這樣充滿了意外。”
靳海城自嘲地笑了笑，很快也重新邁開了步子。
之後的幾日，對靳海城而言沒什麽變化，亦如往常。只是他並沒有主動去找隋嫣嫣，也沒再經歷偶遇，但很快還是有人主動找上了門——這天傍晚，靳海城剛到家沒多久，門鈴就響了起來，開門看到來著是藍心潔時，靳海城的臉上沒有一絲意外的痕跡。
即便藍心潔那滿臉的怒氣相當明顯，簡直像是在尋仇的，但他還是主動側身將她迎進了屋，然後便轉身去為她倒了杯水。
藍心潔並沒有坐下，她就那麽站在客廳裏，怒氣沖沖地抱著肩，似乎是特地等了一會兒，才開口質問道：“難道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解釋的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靳海城平靜地說道。
“哈？”藍心潔臉上的表情在短短的一瞬間經歷了幾次變化，從震驚到困惑到費解再重歸於憤怒，她叉著腰，吐了幾口怒氣後，才指著靳海城氣憤道：“我還以為公主哪兒誤會了你，你……你竟然連半句辯解都沒有嗎？你真的給那個‘毒蠍’當了狗腿子？你、你居然去給一個坑了我們整個城的罪魁禍首做狗腿子？你——瘋了嗎？”
靳海城並不是多好脾氣，他只是想來懶得因為一些原本就很可笑的事情動怒而已，他坐在沙發上，擡起頭看著藍心潔，平靜地開口問道：“嫣嫣小姐不知道派遣軍是什麽，難道你也不知道？”
藍心潔皺著眉頭，瞬間語塞了一下，但很快說道：“就是因為我知道派遣軍是什麽，我才更不能理解你。你堂堂一個隋安城大將軍，為什麽要在這種地方做什麽破派遣軍啊？說的好聽是派遣軍，其實不就是什麽活都幹的雜工嗎？”
“那不然呢？難道你更希望我去給總區軍隊效力？成為他們的‘靳大將軍’？”
“我……”藍心潔再度語塞，臉上的表情也再度發生改變。
似乎在此之前，她從沒考慮過這問題。
過了一會兒，她小聲嘀咕了句：“所以說，你為什麽不幹脆也來給公主當貼身保鏢……”
靳海城長長地嘆了口氣：“首先，以嫣嫣小姐的身份，她身邊陪讀的人越多，就越顯眼，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；其次，以我的身份，一直陪在嫣嫣小姐的身邊對她也沒有多少好處，可能還會給她帶來麻煩；最後，你明知道嫣嫣小姐對我什麽心思你還這麽說？你究竟是為她好還是想害她？”
“唔……”藍心潔又陷入語塞中。
她支支吾吾了一會兒，忽然對靳海城說了句“對不起”。
“用不著跟我說這種話。”
“我不是在為剛才道歉，而是……而是在為昨天晚上跟著嫣嫣公主一起罵你而道歉……我，我不該那麽情緒化的，明明嫣嫣公主都那麽情緒化了，我應該勸住她才是，可是聽她那麽一說，我、我就……我就也控制不住了……”
靳海城嘆了口氣，但他一開始對藍心潔就沒有那麽高的期待，他只期望她能保護隋嫣嫣的人身安全而已，至於看著隋嫣嫣讀書、在她情緒化的時候及時勸住她、給她最及時最靠譜的思想開導這些事，他從來都沒期待過。
“但就算這麽說，可是……可是你為什麽非得跟那個‘毒蠍’一起啊？派遣軍不是很自由嗎？那你跟誰的小隊不好為什麽非得跟她？也難怪公主會生那麽大的氣……”
靳海城卻忽然問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：“如果你被一只毒蛇咬了，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，那麽下次再見到那條蛇你會怎麽做？看見了就直接跑嗎？”
藍心潔不假思索地答道：“那當然了！不然呢？”
“那萬一你沒註意到再被它給咬了呢？”
“唔……”藍心潔楞住，皺著眉頭想了想，“你到底想說什麽啊？”
“如果是我的話，我就要徹底查清楚那條蛇的一切信息，甚至跟在那條蛇後面了解它的習性，這樣我便可知曉在哪兒、何時可能會遇到這種蛇，再遇上該怎麽對付，否則，你再遇見那條蛇多少次，都只有被咬或者逃跑兩種選擇。”
藍心潔恍然大悟：“哦——你想說‘知己知彼，百戰百勝’啊！這個不是很好理解，你何必繞那麽大個圈子？再說，你為什麽不直接跟公主說清楚，害的公主誤會你那麽深……”
“你覺得我跟她說著些，她能理解嗎？就算理解了，她能信嗎？就算她信了，她能接受嗎？”
藍心潔又一次語塞。
片刻的沈默後，藍心潔忽然湊到靳海城身邊坐了下來：“其實你沒必要付出那麽大的犧牲，我勸你還是離那只‘毒蠍’遠一點，這樣對大家都好。再怎麽說，你也沒必要為了了解一個敵人而讓自己眾叛親離吧？”
“眾叛親離？”靳海城忍不住冷笑一聲，“我哪兒來的親人？又何談眾叛親離？”
藍心潔皺著眉頭說道：“難道嫣嫣公主和我還不算你的親人嗎？但我們可是早就已經把你看做親人一樣了！”
“……”靳海城閉上了雙眼，口中吐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。
但幾乎就是在這一刻，他腦中忽然閃過幾個片段，讓他猛然想起之前不小心忽略的一個重要問題，他要問步尋，恨不得立即去她家揪住她問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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